第90章 纳采问名_宝茹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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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纳采问名

  姚太太小心地取过两张大红柬纸,放进一只小匣子,转过头与姚员外道:“老爷你也别干坐着!这合庚帖可是大事儿,咱们是找鼓楼北街的陈神仙,还是去请城郊青霞观的刘道士,不然你还认得什么其他灵验的算命师?”

  姚员外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但是这也是女儿和郑卓结亲的一个开始,也就只是笑着道:“不用和与不和,只要咱家用上一百个大钱找到那些街头巷尾的术士,就能随便咱们差遣,保管太太你心想事成,宝姐儿和卓哥儿必定是天作之合。”

  姚太太见姚员外这样不上心,只得道:“咱们还是要信奉一些神佛,你总是百无禁忌的,只不过是因你没遇到那些真正的高人,反而都是些沽名钓誉的,这才总是想左了。”

  姚员外嗤笑一声道:“难不成你就遇到过那些‘高人’?总不会这陈神仙、刘道士就是了罢?我是见过他们的,与那些欺名盗世的有甚分别。既然你也没见过那些高人,那这庚帖总不能去等那高人出现再合罢!所以你就别白白费心,只管随便找个算命师就是,出上半两银子,要什么样的命听不到。”

  姚太太又一回被姚员外说得哑口无言,晓得自己不能说服丈夫,只是丈夫说的话也有道理。虽然她依旧是信佛信神的,但是她也是没见过‘高人’的,那么这庚帖给谁合不是合呢。只得放下挑拣筛选的意思,让廖婆子把这装庚帖的匣子拿上,这就外出去找陈神仙合庚帖。

  就在四日前,正是一个好日子,附近颇有名气的媒婆王嫂子这就上门递上庚帖,她是郑卓自己找的媒婆,之前已经为郑卓和宝茹筹划了纳采的事儿。至于这递庚帖是娶亲六礼第二个的‘问名’,现下只等着姚家去合庚帖就算完成了。

  合庚帖有两步,一是‘问祖神’,二是‘合八字’。‘问祖神’姚家已经做完,就是先把郑卓的庚帖压在家中供奉菩萨或祖先的香炉下,也有人是放在灶王爷的牌位前。姚家的祠堂并不在纸札巷子,好在姚太太信佛,自己请了一座菩萨像,这庚帖便压在了菩萨像的香炉前。

  说来也是反转,本来应该是女方送庚帖去男方家,又是男方将庚帖‘问祖神’的,这会子因为是入赘倒是反过来了。

  ‘问祖神’是很简单的,放上三日,这三日里家里若是事事顺利,六畜平安,甚至连一只碗、一双筷子都没得破损,这才是不冲不破的好兆头。只有这样才能说是神祖认可了这桩婚事,婚事继续,反之就会以婚事告吹结局。因为是要供奉三日,所以这‘问祖神’又叫做‘三日圆’。

  为了这‘问祖神’能顺顺利利没有一点纰漏,家里可是费尽苦心,早在郑卓送上庚帖前就修缮了一回家里,免得这三日家里正巧有什么地方损毁。另外这三日家中上下仆人也是战战兢兢,特别是菡萏和木樨两个小的,连端碗吃饭也是极其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碗筷。

  这般小心也是有回报的,三日下来家里果然没有一点意外,让姚员外安安生生地从香炉底下取出了郑卓的庚帖。

  姚太太出门做合庚帖的第二步,正是更加见诸影视剧和小说的‘合八字’——甚至有的人只知道‘合八字’,而不知道‘问祖神’了。相对于‘问祖神’的繁琐麻烦,这‘合八字’的确是容易不过的了,只是出门去鼓楼大街一趟,摆出这大红柬纸那陈神仙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那陈神仙捋了捋胡子道:“这姐儿是庚戌年属狗,正该金命,这哥儿是丁未年属羊的,是个水命。男水女金,正是‘金水夫妻富高强,钱财积聚百岁长。婚姻和合前程辉,禾仓田宅福寿长。’是大大的吉兆,正该结为夫妻。”

  姚太太在一旁听得两眼放光,只接了那批词,小心收好,然后就奉上了一封红包。那陈神仙只是一摸一掂就晓得了个大概,必定是银子无疑,而且至少也有一两。这一单普普通通的生意,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要就能净赚这些。所以说这些算命术士最爱这‘合八字’的事儿了——完全不要费尽脑筋地去揣测客人心意,只要拣好话捧着就自然有着红包了。

  姚太太正在‘合八字’时,这八字的两位主人公却全然没放在心上,而是在家一起相聚消遣。这倒是与寻常未婚夫妻完全不同,那些订婚了的男女除了一些特别的日子外都是不能随便见面的,也是免得惹人非议的缘故。

  而这两人住在一家,还在一个客厅里吃饭,自然是想见就见了。

  宝茹这时候就正指着桌子上的几样东西与郑卓笑,这些东西倒不是别的,正是前些日子郑卓送来的纳采礼,如今已经全放在宝茹这儿了。之前宝茹一直在上学,倒是没工夫与郑卓说这些,今日却正好旬休,于是把这些搬出来看。

  郑卓送来的纳采礼绝对是超出了的,首先有十样必备的,开头本应该是一对大雁。因为大雁雌雄配对,象征白头偕老。而且大雁为飞行时成行成列,领头的是雄雁,雌雁和幼雁追随其后,从不逾越,象征婚后男方应扛起家庭的重担,女方要夫唱妇随。大雁秋天往南飞,春天往北归,年年如此,象征夫妻踏踏实实过日子。

  还有一说是大雁是最忠贞的动物,配偶去世了,另一只雁会终身不嫁不娶,称为‘孤雁一世。提亲送雁,即以大雁象征婚姻的忠贞。

  所以,结亲的六礼中许多步骤都要用到大雁,这第一步纳采就是。只是这个时节湖州并没有大雁,若是那些达官贵人之家或许能有门路不计成本地弄来,但是郑卓可做不到,只能用别的替代。

  考虑到大雁是一种候鸟,各地都有可能捕捉不到,所以各地也有不同的替代方法。有的地方用陶塑大雁,有的地方用木头大雁,也有的地方用家禽——一般是鹅。至于湖州地区则是流行唐朝传下来的法子,用茶叶。

  茶植子必生,而且种植在一个地方以后是不能移的,因为一旦一动就会死亡——能够象征忠贞不二和生育后代。

  郑卓送来的的自然就是一盒上等茶叶。除此之外的另外九样就是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绵絮、长命缕、干漆九样物件。送的当然也不是物件本身,送的是九种大吉大利的意思,胶、漆取其固;绵絮取其调柔;蒲苇为心,可屈可伸也;嘉禾,分福也;双石,义在两固也。

  这些东西是唐朝是就已经传下来的旧礼,也不是什么贵物,为的就是吉利二字。但是时代变迁,唐朝时只有这些的,到了如今却还要加上别的。一般是礼银,按照各自财势大小也有不同。除此之外,真正的有钱人家再各自添加各种礼物也是不言自明的。

  譬如郑卓,就奉上了一只银子打的小狗作为礼银——宝茹属狗的。这只小狗少说也得有五六两,比照着上户的纳采礼银也是翻倍了。另外还有八盒茶点、八匹绸缎、八匹棉布、八两珠子、一对花瓶。

  这些东西可是把宝茹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当时郑卓送来这些的时候姚太太是难得笑得牙眼不见。不是她眼皮子浅,姚家也不缺这些。甚至这些对于姚家来说不过就是九牛一毛都不算。但是姚太太很清楚,这就是郑卓竭尽全力了,由此可知宝茹在他心中的分量。

  宝茹让郑卓看这些,才道:“我娘倒是看得开了,居然让我自己收着这些,这也是不寻常的了,谁家会让女儿收着自己的纳采礼?”

  郑卓看着满桌子的礼物,轻声道:“喜不喜欢?”

  “嗯?”宝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儿才知道他是问自己喜不喜欢这些礼物。

  宝茹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喜欢的,不只是喜欢,而且还是我心爱的呢!我只是有一点发愁,这八瓶龙井茶如何喝。真要拆封我是舍不得的,但是这又不是普洱,能一直放着,放陈了就不是滋味儿了。再有这就是喝了它们也难啊!这么多,能喝多久?若是让我给人一起喝我又是不愿的。”

  宝茹其实是在转移话题,她非要说到关于茶叶的苦恼,却把郑卓的问题轻轻放过,只是承认了一句‘喜欢’而已。她其实关于这个有许多心思——这些东西再花样繁多其实也不能让宝茹如何惊喜,毕竟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

  但是正如姚太太所惊喜的那般,其中可以看见郑卓对她的情意。只看家里的仆妇丫鬟都见过这份礼,哪一个不是惊大了嘴巴——毕竟大家都知道郑卓是入赘来着。纳采礼哪里用得着这样奢侈。

  只是这样的小儿女情思,即使是宝茹这个脸皮厚的也绝不能直说出来,只能当作内心的小秘密。

  至于郑卓,他哪里晓得宝茹心里这许多,反而认真想着宝茹的话,思索一番后试探道:“不若拿来做枕头?你不是爱拿晒干的花瓣做枕头,用茶叶也好。我就见过有个地方贩茶叶枕头,说这枕头安神清凉,还能驱蚊,这时候做了,正好夏日里用。”

  说到这儿,郑卓又有一些不确定,犹豫道:“这八瓶茶叶够不够做枕头?不若我再给你买一些?”

  若是换了别个宝茹保管以为这是在说笑,但是她又知道郑卓不是个会说笑的,与她说话更是字字当真,于是赶紧打住道:“快别想了!拿来做枕头那可就真是暴殄天物了,就是做茶叶枕头也只有那等劣茶罢了,谁会拿这上等龙井做枕头,好说半两银子一斤呢!”

  郑卓却弯了弯嘴角,道:“没事,这是这回在杭州收来的,杭州只要两钱银子就能一斤。”

  宝茹知道这话话题不能再说了,只得道:“并不是值多少价儿的事,本来就是好茶,做什么枕头,不是杀鸡焉用牛刀么?这些茶叶就算喝不完咱们也能把它们吃掉啊。”

  宝茹这是随口说的,但是一想也确实是好主意。不说中国菜里好多菜肴用得着茶叶——龙井虾仁更是指名要用龙井。更重要的是这些茶叶可以碾成粉末,成为制作点心用得上的一味材料。

  正是‘抹茶’——说来还有些兴奋呢!宝茹以前很喜欢抹茶的点心,反而到了这里后没做过。而以前做抹茶点心可没办法像现在这样随便用极品茶叶,也不知碾成茶粉以后有没有分别。

  自从宝茹被允许进厨房后,是一直努力研制上辈子做过的那些点心。只是进展不大,毕竟那时候点心已经西式的天下了,宝茹做过的也以西式为主,所以用到的材料总是会有几样在中国古代并不好找。

  遇到这种情况宝茹就只能找替代品,或者干脆删减掉某种配料了。因此抹茶作为一种只是调不同滋味的不必备材料,宝茹没有用过也就不奇怪——要知道,所谓抹茶,并不是简单的绿茶粉末。

  宝茹前头想的所谓‘抹茶’,其实也不过是笼统的说法,精确的说,她是拿绿茶粉末代替‘抹茶’。‘抹茶’说到底也可以看成是绿茶深加工的一种,所以拿绿茶粉替代抹茶制作家常自己吃的点心也是够的——宝茹上辈子舍不得花钱买抹茶时就常常这样做。

  想到就去做,宝茹拍了拍郑卓的肩膀道:“这些茶叶做点心也是极好的,今日就让你尝一尝,你也来帮忙。”

  说着宝茹就拿了一瓶茶叶往厨房去,厨房里花婆子并不在,只有一个帮厨的王婆子。宝茹猜度着刚刚吃过午饭,正是厨房里难得清闲的时候,花婆子指不定街头巷尾闲磕牙去了,只留了王婆子看着火。

  那王婆子本在厨房小桌前打瞌睡,宝茹和郑卓进来的声响一下惊动了她——常在看火可不是要警醒一些。本来以为是花婆子闲逛完回来,定睛一看却是宝茹和郑卓,立刻就低眉顺眼起来,恭敬道:“嗳!今日姐儿怎的来了灶间,已经十来天不见姐儿来做点心,这一回又不知姐儿要馋谁!”

  说完又对郑卓道:“姑爷却是更难得的贵客了,姐儿因着爱做些吃食还能在这儿见一见,至于姑爷来咱们这儿却是千难万难的了!”

  王婆子一句话说的郑卓脸红,自纳采那一日起姚家上下便改口做‘姑爷’,他一个少年郎倒是在这上头格外羞涩,听第一回的时候窘迫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现下倒是强一些,但依旧会下意识地脸红。

  宝茹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郑卓其他都是镇定样子,唯独脸红泄露了一切的样子,就是觉得格外讨人喜欢。直到郑卓微微适应,脸色渐渐正常,宝茹才会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这一回也是如此,等到了时候宝茹才开口道:“我要做些点心,你替我准备这些东西,有面粉、糯米粉、玉米面、鸡蛋、黄油、白油、奶酪、牛奶、砂糖、芝麻......”

  宝茹一口气抱了好些材料,因着花婆子记不住还分作几回说,不是她要做的点心多讲究,而是她打算这一回多做一些品种,一半放在家里孝敬姚员外姚太太,一半叫郑卓带去出门吃。

  显然的,郑卓不等几日又要出门了——宝茹在心里暗自估量:这些点心应该能够存放到那时候吧。心里把打算做的点心排序,拿定主意那些不能保存的出门前就叫他吃掉,能够的就让他带出门。

  做点心,特别是在古代做现代点心,准备工作总会格外繁琐,宝茹自己找出一只小筛筛面粉——这样才能得到足够细的面粉,还与郑卓道:“你就做些力气活儿,先把半碗茶叶磨成粉罢!”

  郑卓自然不会对宝茹的分派有意见,毫无波澜地点点头,就能干地去倒饬厨房里的小石磨去了——这石磨比磨面粉的要小得多,只有脸盆大小。放在厨房里只是用来磨一些辣椒粉之类。

  郑卓细心,用之前还记得重新用清水清洗一番——虽然花婆子平日掌管厨房是个很爱干净的厨子,凡是用过的工具都会清洗后再放回原位。但是郑卓依旧事无巨细,再次清洗了一遍,只因他知道宝茹最不喜欢别的味道蹿到她的点心里了。

  等到郑卓把小半碗茶叶磨得细细的,拿给宝茹瞧的时候,宝茹已经筛好了面粉,打发了蛋白。她打算先烤一个茶味蛋糕出来再说——烤得大些,可以今日一家人一起吃呢!

  宝茹将牛奶、砂糖粉、黄油和鸡蛋黄拌匀,然后再加入筛好的面粉,搅拌成没有粉粒的面糊状。这算是一个力气与技巧兼备的活儿,宝茹只觉得这和打蛋白一样累——而打发蛋白她是分派给了王婆子做的。没有了电动打蛋器,她就什么点心都难做了,鉴于太多点心都用得上打发的蛋白。

  郑卓把宝茹的狼狈看在眼里,默默地接过宝茹的班,埋头替她搅拌面糊。宝茹怎会和他推辞,连谢谢的话都不会说,立刻就走到灶台前做别的去了。

  宝茹打算在做蛋糕的同时做些酱,这些酱包括上一回做过的牛肉酱和其他辣酱,以及这一回新做的果酱。这时候已经有许多水果,柿子、草莓、菠萝、樱桃、桃子、芒果、枇杷......

  有些便宜,是湖州本地当季的,有些价格就要夸张一些,是岭南那边运到,考虑到运费和折损率,价格的确不会亲民就是了。不过对于宝茹来说并没有什么差别,她们这样的人家只要不是口味刁钻,非要日日鱼翅鲍鱼的,那就是随便吃的。不要说这是家里厨房采买的,就是宝茹自己的零用钱负担这些也是毫无压力。

  宝茹最先处理了一些桃子,利落地去皮切块,在滚水中烫一下,立刻捞起来绞碎,然后就放入小锅中熬煮。宝茹一面看着熬煮进度逐渐加入砂糖,一面就去处理其他水果,到了差不多时又切开一直柠檬,挤了一点柠檬汁给果酱调味。

  宝茹最后搅拌了一下桃子酱,拿调羹沾了一些尝,果然是酸甜可口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吃果酱了。暗自决定这一回多做一些,干脆吃个过瘾。

  果酱的制作是再简单也没有了,除了逐渐加糖的时候要注意用量意外,其余的就完全是傻瓜操作了。而且每一种果酱都是一种操作,宝茹做好桃子酱后就重新熟悉这手艺,只能越来越快。

  做好全部的果酱,宝茹面前摆好了满满一排锡瓶子,为了防止弄错,宝茹已经写好了水果名字的签子,直接贴在了瓶子上。这样看起来,真是特备有满足感——其实颜色各异的果酱还是用透明的玻璃瓶子装最好看。但是这时候玻璃瓶子依旧稍稍昂贵,而且只能在接口处和盖子上做一点磨砂处理,防漏的效果可不好。

  至于这些锡瓶子则不同,虽然没得旋盖,但是有带搭扣的盖子,密封效果也算不错了,出门带着倒是方便许多。

  宝茹之后又很是勤奋地做了各样的切片蛋糕卷、饼干、糖果,等到做晚饭时厨房里已经全是香甜味儿了,就连院子里也是。

  宝茹带着一身香香甜甜的味道指挥丫鬟和郑卓帮自己把这些成果都搬到东厢房,然后就先让郑卓尝一尝。

  “你先尝尝,那些不喜欢的就不要了,只看喜欢哪些就多多地拿,再几日就要出门了,你不是说上一回给你带的吃食都是极好的么!”

  郑卓没有辜负宝茹的心意,每一样都细细品尝,郑重地选出好些格外喜欢的。只是他一边感受宝茹的心意,却一边心念一动,觉得宝茹这些点心倒是格外出色。

  首先宝茹虽说这些都是跟着食谱学的。但是郑卓出门也两回了,称不上走南闯北,但是江南各地也算是逛了大半。各地的点心从没宝茹这样的,千篇一律,就算是苏杭名点也不过就是用料更讲究,师傅手艺更老到。然而说到又新奇又好味,居然还比不上宝茹这样一个闺阁少女所做。

  或许宝茹的点心倒是个好生意,郑卓心里暗暗想到。不过随即又丢开手去了,难道要宝茹去做白案师傅?或者去教导白案师傅——这也麻烦。

  虽说丢开手了,但事情已经在郑卓心里留下一个影儿了,只等日后某一天生根发芽——这时候这一对吃点心的少年少女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些点心能给他们的事业带来怎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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