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迟到的亲笔信
少顷，许冬来到净月轩外，扣响两天前新做的弹簧铜铃。
“姐，我找你有事儿。”
这几天燕馨元适应了自己的萝莉身体，用身法行路时也能完全发挥出八十一阶的速度，因此许冬话音刚落，她就从里开了门。
“嗯，什么事儿？”燕馨元扒着门，没有让许冬进去的意思。
“你徒弟文小鸢来找我去试炼……我是随口一说，谁曾想她当场就哭了，没办法，我说你闭关前留了一封信在我师父手中。”
“唔~你是来找我现写一封的啊，好事。”燕馨元歉笑着道：“信我这就写，但你得在此处等。”
不让进？
许冬下意识往里瞄了一眼，燕馨元没挡也没动，显然见不得他的事物不在靠外的房间里。
“好吧，姐你快点儿，我怕她等久了找出来。”
“不会的，小鸢是好孩子，较你乖得多呢……老实等着。”
燕馨元合上门，若释重负似地长出了一口气。
她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而是见不得人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天葵，困扰每一个女性的周期性出血，本以为身体幼化了不会来了，可昨夜血浸床榻……
她还得像以前一样拿出应对大出血的心态熬过这段时间。
诸般麻烦一如既往，怎么都好说。
棘手的是棉垫存货都在玉阙峰，她不可能告诉许冬她需要大量替换用的厚棉垫，没办法，只能临时赶工自制。
从昨晚到现在，极度手残的她仅缝制出十余张棉垫，不走运了，一天就能用光。
怪只怪她过于天赋异禀了。
“唉……”
推开卧房桌上的棉布，取出笔墨纸砚，燕馨元开始下笔如飞：
小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开始至少为期二十载的闭关。事出突然，想必你也猜到了，为师将要面临的并非是什么好事……
所幸为师得二长老援手，解了燃眉之急，目前要做的就是闭关化解自身的困顿，你尽可不必牵挂。
仙人峰二长老，于为师有再造之恩，其徒许冬，亦秉性纯良、磊落光明……
你待他二人应与待为师般别无二致，危急危难，他们都会真心接济……
此信阅过焚毁，万不可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玉阙峰中人。
切切。
写罢，燕馨元等墨迹干透，将之塞进信封，最后在信封上补了一句“小鸢亲启”。
给徒弟小鸢亲笔信这事儿是她忘却了，亏得许冬弄拙成巧。
“成了，拿去。”燕馨元还是扒着门把信递出去。
“要偷摸去看看她吗？”
燕馨元摇头：“不了，她性子是柔弱，但总归能照顾好自己。何况我住到仙人峰才几天？”
“也是……”许冬临走前玩心忽起，“姐，你在卧房做的，我都看到了。”
“什么？！”
燕馨元怛然失色，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
‘阿冬不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吧？’
‘他心里一定在想……’
许冬都走出十多步了，回头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于心不忍，“吓唬你的——我一直在门口台阶上坐着。”
“你……小坏胚！你等着！”
随着许冬渐行渐远，燕馨元的声音再传不过去，她忿忿地跺了跺脚，合上门回去继续缝制厚棉垫子。
与此同时，许冬不放心文小鸢，以最快速度回待客厅，结果发现她真的文文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手里捧着杯子，时不时端起抿一口。
乌发如绸似锻，气质怜弱，一个较师父而言没什么可比性的侧颜却仍是在属于她的领域险胜一筹。
这才是燕馨元徒弟该有的样子，什么徐玉，教而不化，边儿去。
“文师妹，信取来了。”许冬笑着将信递去。
文小鸢一看是师父的字迹，喜道：“谢师兄……”
许冬都还没说声“不客气”，她取出信迫切地看了起来，许冬见状也只得一笑置之。
眼下文小鸢是什么心情，许冬有切身体会。
对于一个敬爱着师父，但多年后才能再见到她的徒弟来说，没有什么比师父的消息更珍贵。
他可是苦守了山头十五年，一心想再聊尽孝心，侍奉师父左右，前段时间才如愿以偿。
说起来他都是过来人了，而文小鸢这儿刚开始。
“师兄，师父在信中说得恳切~我们、我们是不是能算自己人了？”文小鸢搓了个小火苗焚毁信纸，问许冬。
“她有说吗？有的话，是……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能来找师兄，力所能及，无有不帮。师兄办不到的，有我师父，师父她老人家是何等样的人物想来你听说过。”
提到许雪霏，联系师父信中言及的有关两人的关系，文小鸢更多了几分崇敬。
“师兄，曾听闻二长老与其他长老不一样，是没经过升迁直接由门主授权成为长老的，是真的吗？”
“嗯。”
许冬不想胡诌八扯，但也不能随便道出实情，思前想后，故弄玄虚道：“大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可说的秘密，我师父亦然，你能明白吗？”
“明白……”
语调都像个正在接头的细作了，不知她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师兄，试炼一事，二长老怎么说？”文小鸢语调没有变得正常起来，有点可爱。
“师父许了。”
其实许冬都没去晴雨小筑请示师父，师父几乎不过问他的行踪去向。
“太好了！”文小鸢欢喜道：“师父鲜少像评价师兄一般评价人，相信有师兄在侧，小鸢能顺利通过虚境试炼！”
许冬感觉一把旗子插在了头上。
“文师妹，即使进南岭也得有所准备，四长老把你托付给了我，你要是没准备什么，我们就一起去购置如何？”
文小鸢开始是小幅度地点头，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转红，红了没多久，又没了血色，足见期间她的心路历程是何等丰富。
不会是个傻白甜妹妹吧？
“那个文师妹……信不过师兄，你还信不过你师父吗？”
文小鸢扶额道歉：“不好意思师兄，小鸢一时懵住了……”
“没事儿。”许冬尽量做到一切从她的视角出发，“我们的修为都高不到哪儿去，进了南岭，吃、喝、住都是问题。所以师兄仅仅是希望你能一起去购置所需物品，没有别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小鸢明白了，小鸢没错，是你的问题。你不知道南岭试炼，宗门会为每个弟子备下所需的物资吗？我们是亲传弟子，入门又晚，最受优待呢。”
这种事许冬还真不知道。
“抱歉文师妹，师兄我，没参与过试炼。”
“呃……要我说说吗？”
“嗯，让你见笑了。”
没经验可以学，不耻下问，不寒碜。
于是乎，在进南岭试炼地前，许冬做了半天文小鸢的学生。
他第一次系统地了解梓门的一应福利，也通过比较同为亲传弟子的文小鸢，又一次认识到师父待他多么好。
可能唯独在师妹面前丢了脸，但许冬有自信在进南岭后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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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我找你有事儿。”
这几天燕馨元适应了自己的萝莉身体，用身法行路时也能完全发挥出八十一阶的速度，因此许冬话音刚落，她就从里开了门。
“嗯，什么事儿？”燕馨元扒着门，没有让许冬进去的意思。
“你徒弟文小鸢来找我去试炼……我是随口一说，谁曾想她当场就哭了，没办法，我说你闭关前留了一封信在我师父手中。”
“唔~你是来找我现写一封的啊，好事。”燕馨元歉笑着道：“信我这就写，但你得在此处等。”
不让进？
许冬下意识往里瞄了一眼，燕馨元没挡也没动，显然见不得他的事物不在靠外的房间里。
“好吧，姐你快点儿，我怕她等久了找出来。”
“不会的，小鸢是好孩子，较你乖得多呢……老实等着。”
燕馨元合上门，若释重负似地长出了一口气。
她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而是见不得人的事发生在她身上。
天葵，困扰每一个女性的周期性出血，本以为身体幼化了不会来了，可昨夜血浸床榻……
她还得像以前一样拿出应对大出血的心态熬过这段时间。
诸般麻烦一如既往，怎么都好说。
棘手的是棉垫存货都在玉阙峰，她不可能告诉许冬她需要大量替换用的厚棉垫，没办法，只能临时赶工自制。
从昨晚到现在，极度手残的她仅缝制出十余张棉垫，不走运了，一天就能用光。
怪只怪她过于天赋异禀了。
“唉……”
推开卧房桌上的棉布，取出笔墨纸砚，燕馨元开始下笔如飞：
小鸢，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已开始至少为期二十载的闭关。事出突然，想必你也猜到了，为师将要面临的并非是什么好事……
所幸为师得二长老援手，解了燃眉之急，目前要做的就是闭关化解自身的困顿，你尽可不必牵挂。
仙人峰二长老，于为师有再造之恩，其徒许冬，亦秉性纯良、磊落光明……
你待他二人应与待为师般别无二致，危急危难，他们都会真心接济……
此信阅过焚毁，万不可透露给任何人，包括玉阙峰中人。
切切。
写罢，燕馨元等墨迹干透，将之塞进信封，最后在信封上补了一句“小鸢亲启”。
给徒弟小鸢亲笔信这事儿是她忘却了，亏得许冬弄拙成巧。
“成了，拿去。”燕馨元还是扒着门把信递出去。
“要偷摸去看看她吗？”
燕馨元摇头：“不了，她性子是柔弱，但总归能照顾好自己。何况我住到仙人峰才几天？”
“也是……”许冬临走前玩心忽起，“姐，你在卧房做的，我都看到了。”
“什么？！”
燕馨元怛然失色，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办……’
‘阿冬不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吧？’
‘他心里一定在想……’
许冬都走出十多步了，回头看到她六神无主的样子，于心不忍，“吓唬你的——我一直在门口台阶上坐着。”
“你……小坏胚！你等着！”
随着许冬渐行渐远，燕馨元的声音再传不过去，她忿忿地跺了跺脚，合上门回去继续缝制厚棉垫子。
与此同时，许冬不放心文小鸢，以最快速度回待客厅，结果发现她真的文文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手里捧着杯子，时不时端起抿一口。
乌发如绸似锻，气质怜弱，一个较师父而言没什么可比性的侧颜却仍是在属于她的领域险胜一筹。
这才是燕馨元徒弟该有的样子，什么徐玉，教而不化，边儿去。
“文师妹，信取来了。”许冬笑着将信递去。
文小鸢一看是师父的字迹，喜道：“谢师兄……”
许冬都还没说声“不客气”，她取出信迫切地看了起来，许冬见状也只得一笑置之。
眼下文小鸢是什么心情，许冬有切身体会。
对于一个敬爱着师父，但多年后才能再见到她的徒弟来说，没有什么比师父的消息更珍贵。
他可是苦守了山头十五年，一心想再聊尽孝心，侍奉师父左右，前段时间才如愿以偿。
说起来他都是过来人了，而文小鸢这儿刚开始。
“师兄，师父在信中说得恳切~我们、我们是不是能算自己人了？”文小鸢搓了个小火苗焚毁信纸，问许冬。
“她有说吗？有的话，是……日后你有什么问题都能来找师兄，力所能及，无有不帮。师兄办不到的，有我师父，师父她老人家是何等样的人物想来你听说过。”
提到许雪霏，联系师父信中言及的有关两人的关系，文小鸢更多了几分崇敬。
“师兄，曾听闻二长老与其他长老不一样，是没经过升迁直接由门主授权成为长老的，是真的吗？”
“嗯。”
许冬不想胡诌八扯，但也不能随便道出实情，思前想后，故弄玄虚道：“大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可说的秘密，我师父亦然，你能明白吗？”
“明白……”
语调都像个正在接头的细作了，不知她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师兄，试炼一事，二长老怎么说？”文小鸢语调没有变得正常起来，有点可爱。
“师父许了。”
其实许冬都没去晴雨小筑请示师父，师父几乎不过问他的行踪去向。
“太好了！”文小鸢欢喜道：“师父鲜少像评价师兄一般评价人，相信有师兄在侧，小鸢能顺利通过虚境试炼！”
许冬感觉一把旗子插在了头上。
“文师妹，即使进南岭也得有所准备，四长老把你托付给了我，你要是没准备什么，我们就一起去购置如何？”
文小鸢开始是小幅度地点头，后来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转红，红了没多久，又没了血色，足见期间她的心路历程是何等丰富。
不会是个傻白甜妹妹吧？
“那个文师妹……信不过师兄，你还信不过你师父吗？”
文小鸢扶额道歉：“不好意思师兄，小鸢一时懵住了……”
“没事儿。”许冬尽量做到一切从她的视角出发，“我们的修为都高不到哪儿去，进了南岭，吃、喝、住都是问题。所以师兄仅仅是希望你能一起去购置所需物品，没有别的意思。”
“不是的不是的……师兄，小鸢明白了，小鸢没错，是你的问题。你不知道南岭试炼，宗门会为每个弟子备下所需的物资吗？我们是亲传弟子，入门又晚，最受优待呢。”
这种事许冬还真不知道。
“抱歉文师妹，师兄我，没参与过试炼。”
“呃……要我说说吗？”
“嗯，让你见笑了。”
没经验可以学，不耻下问，不寒碜。
于是乎，在进南岭试炼地前，许冬做了半天文小鸢的学生。
他第一次系统地了解梓门的一应福利，也通过比较同为亲传弟子的文小鸢，又一次认识到师父待他多么好。
可能唯独在师妹面前丢了脸，但许冬有自信在进南岭后找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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