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宫墙
初夏的傍晚有些燥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天边的晚霞落在高高的宫墙上，将偌大的楚宫染上了一抹微醺的红。
“滚！”
偏远的冷宫内，蜘蛛网在墙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圈，如同断头台上的枷锁，将人死死的套在里面。
顾锦被人按在地上，清丽的脸上满是血痕，一身金色凤袍被扯的支离破碎。
她抬起头，看着宫门口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女人，最后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妹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本宫的笑话。”
顾子矜唇边勾起一抹笑来，玉粒儿般眸子里满是胜利的得意之色。
“姐姐，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的像只蝼蚁。”
她抬脚抵在顾锦的下巴，唇边弯起一抹恶劣的笑来。
“蝼蚁？”顾锦笑了，那笑容间夹杂了几分寒凉。
“姐姐笑什么？莫非妹妹说的不对？”顾子矜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疑惑来。
“我笑妹妹愚蠢而不自知，我笑……楚暄寒自取灭亡！”
顾锦仰起头，嘴角咧开一抹阴戾的笑，鲜血从口唇不断溢出。
九龙台上，一千多层台阶，她就像一颗无足轻重的弃子，被人狠狠的踹了下去，伤了肺腑，即便楚暄寒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而谁又能想到，前一个时辰，她还是准备接受百官朝拜的大楚皇后？
谁也想不到……
谁又能想到？
“姐姐果真是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敢诅咒新皇！”
顾子矜脸色冷了下来，看着顾锦的眼里划过一抹杀意。
“新皇？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以为穿上龙袍，就是真龙了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锦哈哈大笑，眼里满是嘲讽。
她与楚暄寒夫妻十年，十年她步步为营，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女儿，变成了如今心机深沉的锦王妃，她本以为十年倾心以待，终于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一朝风云定，她竟成了被随脚踢开的弃子。
“放肆！”顾子矜怒喝一声，一把捏起她的下颌，阴冷道：“顾锦，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锦王妃，那个即将母仪天下的顾皇后吗？真是可笑，你难道不知道？从你再次踏入顾府的那一刻，你这一生，就注定是悲剧！”
“万国寺，长风山，停云楼，上水宴，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是怎么发生的？那不过是针对你，针对护国将军府的局而已，从一开始，你和将军府就注定逃不出这个死局！”
顾子矜狠狠将她甩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吧？背后密谋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一直想要讨好的父亲大人！”
顾锦猛的抬起头，眸子里划过一抹震惊，她定定看着顾子矜，突然发起了狂，身后的侍卫没反应过来，竟被她瞬间挣脱了开。
顾锦一把掐住顾子矜的脖子，凤眸中犹如淬了血：“你胡说！父亲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大楚世家贵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自损家族利益的蠢事来！
“咳咳咳——”
顾子矜被掐的满脸通红，差点没喘上气。
“啊！！！”
顾锦陡然惨叫一声，鲜血洒满了顾子矜的衣襟，浓郁厚重的血腥味萦绕在所有人的鼻尖，而旁边的青石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根断肢。
身着红鹤锦袍的太监一个激灵，手中染血的弯刀瞬间掉落在地，他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大声道：“奴才有罪，娘娘恕罪。”
顾子矜被人扶起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为了救本宫，何罪之有？起来吧。”
那太监瑟瑟发抖的站起来，瞥了一眼痛的痉挛的顾锦，心底一颤，别开了头。
顾锦只觉得一切好像做梦，可是右臂剧烈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有多么真实，父亲冰冷的面孔，顾子矜伪善的脸，楚暄寒带着目的的温柔，过往种种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
她悲凉的发现，自己这一生，竟犹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假得不成样子。
顾子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快意：“顾锦，你也有今天。”
“陛下诛了将军府满门，阖府上下连条狗都没剩下，父亲荣升相国之位，我母亲被封为一品夫人，就连二叔一家，也都水涨船高，位高权重，至始至终被抛弃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虽然本宫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非要留你一命，可你的存在，到底是碍了本宫的眼。”
顾子矜冷笑的看着她道。
顾锦倒在地上，嘴角止不住有鲜血流出来，她无力的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父亲恨将军府，恨你母亲，恨你！你真以为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吗？不，从你母亲嫁入顾府的那一天，父亲就已经开始筹谋一切了，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将军府？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顾子矜泄愤似的说道，那些隐藏在她心中最深的秘密，终于在现在，全都吐露出来，而她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顾锦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哈哈哈哈，可笑！当真可笑！”顾锦仰起头，如同疯子般。
她汲汲营营的半辈子，防明枪，防暗箭，却从未防过自己身边人，而如今她以为的最亲的人，却捅了她最深一刀。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顾锦一把捡起地上的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看着远处的重重宫阙，眼中划过一抹浓重的恨意。
“顾子矜，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怪不得谁，只怪我自己那愚蠢的良善，我以为对每个人好，就能获得相同的回报，可是我错了，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有心的。”
“如今我死，你以为自己又能活多久？楚暄寒逼宫夺位，弑兄弑父，早晚自食恶果，如今大楚没了护国将军，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抵挡四皇子大军压境，哈哈哈哈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们如何自取灭亡！”
说完，顾锦横刀自刎，滚烫的鲜血泼在青石地板上，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红的宫墙，仿佛要将它印进眼底，看它如何腐朽成烂泥。
断气瞬间，无人听见她内心的诅咒——
若有来世，必以生魂为祭，业火铺路，也要让负她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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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偏远的冷宫内，蜘蛛网在墙上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圈，如同断头台上的枷锁，将人死死的套在里面。
顾锦被人按在地上，清丽的脸上满是血痕，一身金色凤袍被扯的支离破碎。
她抬起头，看着宫门口居高临下望着她的女人，最后忍不住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妹妹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本宫的笑话。”
顾子矜唇边勾起一抹笑来，玉粒儿般眸子里满是胜利的得意之色。
“姐姐，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狼狈的像只蝼蚁。”
她抬脚抵在顾锦的下巴，唇边弯起一抹恶劣的笑来。
“蝼蚁？”顾锦笑了，那笑容间夹杂了几分寒凉。
“姐姐笑什么？莫非妹妹说的不对？”顾子矜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疑惑来。
“我笑妹妹愚蠢而不自知，我笑……楚暄寒自取灭亡！”
顾锦仰起头，嘴角咧开一抹阴戾的笑，鲜血从口唇不断溢出。
九龙台上，一千多层台阶，她就像一颗无足轻重的弃子，被人狠狠的踹了下去，伤了肺腑，即便楚暄寒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而谁又能想到，前一个时辰，她还是准备接受百官朝拜的大楚皇后？
谁也想不到……
谁又能想到？
“姐姐果真是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敢诅咒新皇！”
顾子矜脸色冷了下来，看着顾锦的眼里划过一抹杀意。
“新皇？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以为穿上龙袍，就是真龙了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顾锦哈哈大笑，眼里满是嘲讽。
她与楚暄寒夫妻十年，十年她步步为营，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中女儿，变成了如今心机深沉的锦王妃，她本以为十年倾心以待，终于苦尽甘来，却没想到一朝风云定，她竟成了被随脚踢开的弃子。
“放肆！”顾子矜怒喝一声，一把捏起她的下颌，阴冷道：“顾锦，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锦王妃，那个即将母仪天下的顾皇后吗？真是可笑，你难道不知道？从你再次踏入顾府的那一刻，你这一生，就注定是悲剧！”
“万国寺，长风山，停云楼，上水宴，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是怎么发生的？那不过是针对你，针对护国将军府的局而已，从一开始，你和将军府就注定逃不出这个死局！”
顾子矜狠狠将她甩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吧？背后密谋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你一直想要讨好的父亲大人！”
顾锦猛的抬起头，眸子里划过一抹震惊，她定定看着顾子矜，突然发起了狂，身后的侍卫没反应过来，竟被她瞬间挣脱了开。
顾锦一把掐住顾子矜的脖子，凤眸中犹如淬了血：“你胡说！父亲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大楚世家贵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自损家族利益的蠢事来！
“咳咳咳——”
顾子矜被掐的满脸通红，差点没喘上气。
“啊！！！”
顾锦陡然惨叫一声，鲜血洒满了顾子矜的衣襟，浓郁厚重的血腥味萦绕在所有人的鼻尖，而旁边的青石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根断肢。
身着红鹤锦袍的太监一个激灵，手中染血的弯刀瞬间掉落在地，他颤抖的匍匐在地上，大声道：“奴才有罪，娘娘恕罪。”
顾子矜被人扶起来，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为了救本宫，何罪之有？起来吧。”
那太监瑟瑟发抖的站起来，瞥了一眼痛的痉挛的顾锦，心底一颤，别开了头。
顾锦只觉得一切好像做梦，可是右臂剧烈的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有多么真实，父亲冰冷的面孔，顾子矜伪善的脸，楚暄寒带着目的的温柔，过往种种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海中迅速闪过。
她悲凉的发现，自己这一生，竟犹如镜花水月一般，虚假得不成样子。
顾子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快意：“顾锦，你也有今天。”
“陛下诛了将军府满门，阖府上下连条狗都没剩下，父亲荣升相国之位，我母亲被封为一品夫人，就连二叔一家，也都水涨船高，位高权重，至始至终被抛弃的，就只有你一个人罢了。”
“虽然本宫不知道，陛下为什么非要留你一命，可你的存在，到底是碍了本宫的眼。”
顾子矜冷笑的看着她道。
顾锦倒在地上，嘴角止不住有鲜血流出来，她无力的问道：“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父亲恨将军府，恨你母亲，恨你！你真以为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吗？不，从你母亲嫁入顾府的那一天，父亲就已经开始筹谋一切了，如果不是为了对付将军府？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顾子矜泄愤似的说道，那些隐藏在她心中最深的秘密，终于在现在，全都吐露出来，而她也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顾锦露出痛苦绝望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哈哈哈哈，可笑！当真可笑！”顾锦仰起头，如同疯子般。
她汲汲营营的半辈子，防明枪，防暗箭，却从未防过自己身边人，而如今她以为的最亲的人，却捅了她最深一刀。
何其可笑，何其讽刺！
顾锦一把捡起地上的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上，看着远处的重重宫阙，眼中划过一抹浓重的恨意。
“顾子矜，我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怪不得谁，只怪我自己那愚蠢的良善，我以为对每个人好，就能获得相同的回报，可是我错了，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有心的。”
“如今我死，你以为自己又能活多久？楚暄寒逼宫夺位，弑兄弑父，早晚自食恶果，如今大楚没了护国将军，本宫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能抵挡四皇子大军压境，哈哈哈哈我就等着，等着看你们如何自取灭亡！”
说完，顾锦横刀自刎，滚烫的鲜血泼在青石地板上，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红的宫墙，仿佛要将它印进眼底，看它如何腐朽成烂泥。
断气瞬间，无人听见她内心的诅咒——
若有来世，必以生魂为祭，业火铺路，也要让负她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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