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脚步声由远及近，呼吸声越发明显。
一阵小小的衣料摩擦声过后，有只带着腕表的手轻轻抚摸床上人的脸颊，掌心炙热，与金属表链的冰凉形成明显的对比。
脑电图仪上的波形小小地跃动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静。
禹飞寒的眼睛随着那波形的跳跃而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金洛对他的触摸有反应，但是，微乎其微。
他哪里知道，在他失落的时候，床上的金洛也感觉生无可恋。
没错，他现在回到这个植物人的身体了。
顾萌萌这小孩有午睡的习惯，大中午的吃完饭就睡过去了，金洛无法继续寄宿在他身体里，被赶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每天中午都要发生一次。
而禹飞寒这个变态摸他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无数次。
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顾萌萌的身上，眼睁睁看着禹飞寒冷不丁伸手摸植物人几下，手法之娴熟，动作之流畅，令人叹为观止。
虽然禹飞寒似乎并没有摸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但金洛还是忍不住想捂住顾萌萌的眼睛，说“小孩子不要看不要看”。
金洛并不是没有反应，他是被摸得麻木了，心如死水了，反正他也反抗不了，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条咸鱼，假装禹飞寒是在给他搓盐巴，总之爱咋咋地吧。
他已经保持这个植物人的姿势半个多小时了，感觉腰酸背疼的，也不知道小屁孩什么时候再醒过来。
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禹飞寒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伺候人的意识都没有，摸半天就只知道在脖子以上的地方磨磨蹭蹭，也不想着帮他捏捏肩揉揉腰捶捶腿啥的。
忽然，门上传来敲门声。
一道陌生声音响起：“禹前辈……”
“进来。”禹飞寒的声音随之回应。
金洛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塑料袋摩擦发出的，来人似乎提着不少重物，推测应该是水果之类的慰问品。
会是谁呢？
应该是挺特别的人吧，毕竟顾家人来这儿不需要带东西，而普通人又不可能被允许过来。
躺在床上的金洛竖起耳朵，心思活络了起来。
干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总算有新鲜事了。
禹飞寒下意识瞥了眼脑电图，看到上面有了微小的变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听到声音，就已经有反应了吗？
薛文博在看到活生生的禹飞寒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飘了起来，脚底软绵绵的，好像踩着红地毯铺就的康庄大道。
禹飞寒，禹飞寒，只要能和他搭上一点儿关系，将来一定能在娱乐圈直上青天。
薛文博每踏出一步脚都在颤，走到禹飞寒跟前时，他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禹前辈你好，我是薛文博，我是接到……”
床上的金洛一听到“薛文博”三个字，心跳先是停了半拍，然后剧烈跳动。
他的大脑也在疯狂地思考：卧|槽！卧|槽！薛文博！书里面那个辣鸡渣攻！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特么都变植物人了，剧情都偏离成这样了，怎么还是能碰上他？
一时间，金洛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脉偾张，全身发烫，脑子活跃，而他的一切变化都清清楚楚呈现在监测仪器上。
也完完全全落在禹飞寒的眼里。
拳头不自觉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陷在手心里，留下发白的印痕。
只是听到名字，就能让他……这么激动吗？
联系到医生说的，越是至爱至亲之人，对病人的刺|激就越大……禹飞寒的眼睛沉了下来。
而薛文博早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哪里感知到禹飞寒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弓着腰，耸着肩，谄着笑：“听说金洛为了救人受伤昏迷了，作为他的好朋友，我实在太担心了。”
薛文博一进来就眼睛乱飘，早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插满管子的金洛，但他还是先去禹飞寒面前寒暄了半天才提到金洛。
不得不说，薛文博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原书中甚至花了很大篇幅去夸赞薛文博这种厚脸皮的心理素质，还把它美化成“厚黑学”，是成功人士必备的技能。
薛文博演技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竟然敢在禹飞寒这样老天爷喂饭吃的影帝面前进行他拙劣的表演。
他先是故作不经意地瞥到金洛，然后“呀”了一声，手中的水果道具落下，咕噜噜滚了一地。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果，“惊慌”地朝金洛跑去。
“小洛，小洛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
此时此刻，金洛的内心是：你|他|妈别过来啊啊啊啊——你别吓我才对！
“小洛，你的头，你怎么伤成这样？”
金洛一听薛文博这语气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根据他多年的演戏经验，那些偶像剧演员一旦用这种故作悲情的调调讲话时，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捧起女主角的脸了。
果不其然，薛文博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用颤抖得有些夸张失真的手，想去触碰金洛的头。
金洛虽然闭着眼，但他无形中感受到一股自上而下的压力，眼皮之上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距离越近，遮盖范围越大。
草泥马你莫挨老子啊！
金洛的心电图和脑电波图都同时达到了峰值，要不是知道他是植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跑过百米体侧。
就在薛文博的手即将碰到金洛的前一刻，禹飞寒猝不及防地将薛文博的爪子拍开。
“他头部受到撞击，不要随便触碰。”
听到那清脆的声音，金洛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内心涌上一股鄙夷。
禹飞寒你说什么呢，你自个儿还不是天天摸我脸蛋儿，不知道摸多了容易长痘吗，你俩真是，半斤八两！
到了这时候，薛文博还没有放弃他的表演，他收回手，顺势假装抹了抹眼泪。
“对不起禹前辈，我失态了。因为金洛是我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别人甚至误会我和他是一对，所以我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么？”禹飞寒皮笑肉不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薛文博简直就差没把“金洛喜欢我”这件事刻到脸上，巴不得禹飞寒能把他当成金洛的亲属看待，最好是在报答金洛的时候，顺便报答一下他。
“是啊，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我俩是同校校友，他就是受了我的影响才进了娱乐圈，为此还和家里闹翻了，很多年不联系了。”
薛文博的潜台词是：金洛相当于没有家人了，他自己也变成植物人，无福消受你的报恩。我和他关系这么好，我可以代他消受。
躺在床上的金洛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要被气得跳下床了。
怎么有人能够在脸皮厚的同时还这么不要脸呢？
明明在书里，当有粉丝磕了他俩的cp，还不小心上了排名30开外的热搜时，薛文博气得把金洛痛骂了一顿。
他觉得金洛这种糊咖拉低了他的档次，逼着金洛发微博声明两人不熟。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金洛发了声明之后被骂惨了，人们纷纷说他蹭热度、营销狗、买热搜、自作多情、拉踩什么的。
薛文博怎么还好意思拿这事儿来吹呢？
“哈~啊~”一帘之隔的隔壁病床上，传了小孩子打哈欠的声音。
金洛只感觉身上一轻，在回神时他已经能动了。
他回到了顾萌萌的身上，正随着顾萌萌做出双臂上举的伸懒腰的动作。
金洛在脑海中狂喜：“小屁孩你终于醒了！你再醒得晚一点，我就要吐血了！”
“嗯哼？”顾萌萌睡得迷迷糊糊，小嘴半开着，哈欠连天，俨然一副随时可以再睡过去的样子。
金洛连忙抓住他的小肩膀连连摇晃：“醒醒醒醒，别睡了，你都快睡了一小时了！”
“可是……人家还是好困啊。”小家伙又是一个哈欠，伸出短短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金洛眼珠一动，灵光一闪，坏笑出声道：“别睡了，哥哥带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薛文博真应该感谢顾萌萌醒得及时，不然他会看到禹飞寒眼中浓郁得快要滴出来的杀意。
他哪里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认亲”，在禹飞寒耳中听来全是挑衅。
以禹飞寒今时今日在娱乐圈的地位，他要静静悄悄地封杀一个人，毁掉那个人所有的上升之路，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连勾勾手指都不用。
更别说他的身后还有顾家和禹家的势力，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人在各行各业都待不下去，捡垃圾都不行。
不过，要对付一个小小的薛文博，压根还轮不到动用家族势力。
“刷”一声，帘子被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手拉开了。
薛文博看到有个无比精致满身贵气的小孩探出头来，朝着他嘻嘻一笑。
他登时眼睛放光，直觉这个小孩就是禹飞寒所说的弟弟，立即又要去套近乎。
“小朋友你好呀。”
不料，小孩压根没有搭理他，兀自仰起了头，对着禹飞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表哥！”
天使般的面庞带来净化一般的力量，禹飞寒心中的暴戾消弭大半，面容也缓和不少：“萌萌睡醒了。”
“恩恩！表哥表哥，萌萌突然想起来，《猫猫狗狗三千问》里面，猫猫侠说过，只要有人在旁边学狗叫，昏迷的人就会醒来哦。”
天使的笑容背后，露出了小恶魔的尖牙：“萌萌好希望金洛哥哥能醒过来呀，可是萌萌喉咙痛痛，叫不出来，你们谁来学一学狗叫呀？”
谁？
还能有谁？
有薛文博这个狗腿子在，他怎么可能会让禹飞寒这个大影帝学狗叫，当然是他啊！
“要不……我、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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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小小的衣料摩擦声过后，有只带着腕表的手轻轻抚摸床上人的脸颊，掌心炙热，与金属表链的冰凉形成明显的对比。
脑电图仪上的波形小小地跃动了一下，而后又归于平静。
禹飞寒的眼睛随着那波形的跳跃而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金洛对他的触摸有反应，但是，微乎其微。
他哪里知道，在他失落的时候，床上的金洛也感觉生无可恋。
没错，他现在回到这个植物人的身体了。
顾萌萌这小孩有午睡的习惯，大中午的吃完饭就睡过去了，金洛无法继续寄宿在他身体里，被赶了出来。
这样的事情每天中午都要发生一次。
而禹飞寒这个变态摸他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无数次。
大多数时间他都在顾萌萌的身上，眼睁睁看着禹飞寒冷不丁伸手摸植物人几下，手法之娴熟，动作之流畅，令人叹为观止。
虽然禹飞寒似乎并没有摸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但金洛还是忍不住想捂住顾萌萌的眼睛，说“小孩子不要看不要看”。
金洛并不是没有反应，他是被摸得麻木了，心如死水了，反正他也反抗不了，只能把自己想象成一条咸鱼，假装禹飞寒是在给他搓盐巴，总之爱咋咋地吧。
他已经保持这个植物人的姿势半个多小时了，感觉腰酸背疼的，也不知道小屁孩什么时候再醒过来。
眼前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只手在自己身上摸索。
禹飞寒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伺候人的意识都没有，摸半天就只知道在脖子以上的地方磨磨蹭蹭，也不想着帮他捏捏肩揉揉腰捶捶腿啥的。
忽然，门上传来敲门声。
一道陌生声音响起：“禹前辈……”
“进来。”禹飞寒的声音随之回应。
金洛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塑料袋摩擦发出的，来人似乎提着不少重物，推测应该是水果之类的慰问品。
会是谁呢？
应该是挺特别的人吧，毕竟顾家人来这儿不需要带东西，而普通人又不可能被允许过来。
躺在床上的金洛竖起耳朵，心思活络了起来。
干躺着实在是太无聊了，总算有新鲜事了。
禹飞寒下意识瞥了眼脑电图，看到上面有了微小的变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只是听到声音，就已经有反应了吗？
薛文博在看到活生生的禹飞寒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像飘了起来，脚底软绵绵的，好像踩着红地毯铺就的康庄大道。
禹飞寒，禹飞寒，只要能和他搭上一点儿关系，将来一定能在娱乐圈直上青天。
薛文博每踏出一步脚都在颤，走到禹飞寒跟前时，他连牙齿都在上下打架。
“禹前辈你好，我是薛文博，我是接到……”
床上的金洛一听到“薛文博”三个字，心跳先是停了半拍，然后剧烈跳动。
他的大脑也在疯狂地思考：卧|槽！卧|槽！薛文博！书里面那个辣鸡渣攻！他怎么会来！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特么都变植物人了，剧情都偏离成这样了，怎么还是能碰上他？
一时间，金洛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血脉偾张，全身发烫，脑子活跃，而他的一切变化都清清楚楚呈现在监测仪器上。
也完完全全落在禹飞寒的眼里。
拳头不自觉握紧，修剪整齐的指甲深陷在手心里，留下发白的印痕。
只是听到名字，就能让他……这么激动吗？
联系到医生说的，越是至爱至亲之人，对病人的刺|激就越大……禹飞寒的眼睛沉了下来。
而薛文博早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哪里感知到禹飞寒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他弓着腰，耸着肩，谄着笑：“听说金洛为了救人受伤昏迷了，作为他的好朋友，我实在太担心了。”
薛文博一进来就眼睛乱飘，早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插满管子的金洛，但他还是先去禹飞寒面前寒暄了半天才提到金洛。
不得不说，薛文博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原书中甚至花了很大篇幅去夸赞薛文博这种厚脸皮的心理素质，还把它美化成“厚黑学”，是成功人士必备的技能。
薛文博演技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竟然敢在禹飞寒这样老天爷喂饭吃的影帝面前进行他拙劣的表演。
他先是故作不经意地瞥到金洛，然后“呀”了一声，手中的水果道具落下，咕噜噜滚了一地。
而后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水果，“惊慌”地朝金洛跑去。
“小洛，小洛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
此时此刻，金洛的内心是：你|他|妈别过来啊啊啊啊——你别吓我才对！
“小洛，你的头，你怎么伤成这样？”
金洛一听薛文博这语气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根据他多年的演戏经验，那些偶像剧演员一旦用这种故作悲情的调调讲话时，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捧起女主角的脸了。
果不其然，薛文博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用颤抖得有些夸张失真的手，想去触碰金洛的头。
金洛虽然闭着眼，但他无形中感受到一股自上而下的压力，眼皮之上的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距离越近，遮盖范围越大。
草泥马你莫挨老子啊！
金洛的心电图和脑电波图都同时达到了峰值，要不是知道他是植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刚跑过百米体侧。
就在薛文博的手即将碰到金洛的前一刻，禹飞寒猝不及防地将薛文博的爪子拍开。
“他头部受到撞击，不要随便触碰。”
听到那清脆的声音，金洛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内心涌上一股鄙夷。
禹飞寒你说什么呢，你自个儿还不是天天摸我脸蛋儿，不知道摸多了容易长痘吗，你俩真是，半斤八两！
到了这时候，薛文博还没有放弃他的表演，他收回手，顺势假装抹了抹眼泪。
“对不起禹前辈，我失态了。因为金洛是我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好到别人甚至误会我和他是一对，所以我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么？”禹飞寒皮笑肉不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薛文博简直就差没把“金洛喜欢我”这件事刻到脸上，巴不得禹飞寒能把他当成金洛的亲属看待，最好是在报答金洛的时候，顺便报答一下他。
“是啊，我和他认识很多年了，我俩是同校校友，他就是受了我的影响才进了娱乐圈，为此还和家里闹翻了，很多年不联系了。”
薛文博的潜台词是：金洛相当于没有家人了，他自己也变成植物人，无福消受你的报恩。我和他关系这么好，我可以代他消受。
躺在床上的金洛差一点、真的差一点就要被气得跳下床了。
怎么有人能够在脸皮厚的同时还这么不要脸呢？
明明在书里，当有粉丝磕了他俩的cp，还不小心上了排名30开外的热搜时，薛文博气得把金洛痛骂了一顿。
他觉得金洛这种糊咖拉低了他的档次，逼着金洛发微博声明两人不熟。
最终结果可想而知，金洛发了声明之后被骂惨了，人们纷纷说他蹭热度、营销狗、买热搜、自作多情、拉踩什么的。
薛文博怎么还好意思拿这事儿来吹呢？
“哈~啊~”一帘之隔的隔壁病床上，传了小孩子打哈欠的声音。
金洛只感觉身上一轻，在回神时他已经能动了。
他回到了顾萌萌的身上，正随着顾萌萌做出双臂上举的伸懒腰的动作。
金洛在脑海中狂喜：“小屁孩你终于醒了！你再醒得晚一点，我就要吐血了！”
“嗯哼？”顾萌萌睡得迷迷糊糊，小嘴半开着，哈欠连天，俨然一副随时可以再睡过去的样子。
金洛连忙抓住他的小肩膀连连摇晃：“醒醒醒醒，别睡了，你都快睡了一小时了！”
“可是……人家还是好困啊。”小家伙又是一个哈欠，伸出短短的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金洛眼珠一动，灵光一闪，坏笑出声道：“别睡了，哥哥带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薛文博真应该感谢顾萌萌醒得及时，不然他会看到禹飞寒眼中浓郁得快要滴出来的杀意。
他哪里知道，他口中所谓的“认亲”，在禹飞寒耳中听来全是挑衅。
以禹飞寒今时今日在娱乐圈的地位，他要静静悄悄地封杀一个人，毁掉那个人所有的上升之路，不过是一个眼神的事情。
连勾勾手指都不用。
更别说他的身后还有顾家和禹家的势力，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人在各行各业都待不下去，捡垃圾都不行。
不过，要对付一个小小的薛文博，压根还轮不到动用家族势力。
“刷”一声，帘子被一只白白软软的小手拉开了。
薛文博看到有个无比精致满身贵气的小孩探出头来，朝着他嘻嘻一笑。
他登时眼睛放光，直觉这个小孩就是禹飞寒所说的弟弟，立即又要去套近乎。
“小朋友你好呀。”
不料，小孩压根没有搭理他，兀自仰起了头，对着禹飞寒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表哥！”
天使般的面庞带来净化一般的力量，禹飞寒心中的暴戾消弭大半，面容也缓和不少：“萌萌睡醒了。”
“恩恩！表哥表哥，萌萌突然想起来，《猫猫狗狗三千问》里面，猫猫侠说过，只要有人在旁边学狗叫，昏迷的人就会醒来哦。”
天使的笑容背后，露出了小恶魔的尖牙：“萌萌好希望金洛哥哥能醒过来呀，可是萌萌喉咙痛痛，叫不出来，你们谁来学一学狗叫呀？”
谁？
还能有谁？
有薛文博这个狗腿子在，他怎么可能会让禹飞寒这个大影帝学狗叫，当然是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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