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从前慢
在这一刻，顾寒原本经历思考好的所有反击，那些经历过社会考验的阴险手段，都显得那么苍白，或者毫无力道。
白芷柔的出现，让顾寒真正的成为了现场的主人。
这个只穿着短袖，几分钟前还被嘲讽没有写完作业的年轻人，宛如是整个酒吧最大的赢家。
而现场的欢呼声，在刹那的安静之后变形成汹涌的浪潮。
以顾寒和白芷柔为中心，几乎酒吧里所有的顾客，都在为这一份举动而感到兴奋。
年轻人的欢愉，永远都在见证的时刻之下渡过。
红发美女的哑口无言也宣告着顾寒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成为了这一场，没有硝烟战争的胜利者。
白芷柔的出现足以打破一切阴谋诡计。
正如顾寒嘴里经常念的那一句，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而人群中的另一个焦点则是顾千，顾千与酒吧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成熟那一份气质，也足以让人侧目。
而白芷柔的动作只要稍慢片刻，这一杯酒就会倒进顾千的喉咙里。
在整个酒吧的所有女顾客里，都能算得上出众的二人，同时为顾寒出手。
无疑是把所有羡慕嫉妒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顾寒身上，在这种氛围的加持之下，顾寒那一抹笑容就略带了些神秘的气质。
“哥们！你这么玩有意思吗？”
红发美女也被气笑了，伸手从顾寒的手里拿过架子鼓棒，一个美女的不受欢迎，必然是因为酒吧里出现了另一个美女。
白芷柔另类的英雄救美，倒显得红发魔女是个不讲道理的蛮横妖妇。
“谁没个女朋友啊？”
顾寒已经没心思和红发美女在有任何语言上的纠缠，也没了先前想要整她的念头。
在这个酒吧的嘈杂夜晚，这一刻注定是属于白芷柔的。
用一个还算潇洒的姿势跳下舞台，顾寒先给老姐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随后一把手搂住白芷柔让她不至于因为醉酒，而跌倒在吧台之下。
这种在电视剧才能有的浪漫情节，偶尔也会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里。
不知道有几个人拿手机出来记录，酒吧里有几个靠的近的女孩子都痴痴看着顾寒，或许在那一刻也会幻想，如果是自己和心爱的人在此时此刻上演这种泡沫剧中才会有的场景，该有多么浪漫。
“顾寒~”白芷柔依偎在顾寒怀里，两只手搂着顾寒，醉了酒后的她没有那么多傲娇。
更像是一只安静的小鹿，在顾寒身体熟悉的味道里慢慢沉沦。
“我棒不棒？”
“一口就喝完了。”
“求夸夸~”
三句话让酒吧里五大三粗的男人哭倒一大片，情绪最为显著的是站在最前排满臂纹身的肌肉，大哥眼神里的爱都快要溢出来。
“快夸她！你怎么忍得住的！”
“她有多可爱，我都不敢想。”
顾寒笑着回复了大哥一句，“胆小鬼，那我就不一样了，我敢想。”
在没有得到顾寒回复的情况下，白芷柔轻轻用自己的脑袋用力顶着顾寒的胸膛，好像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台钻土机。
“你都没有夸我~”
顾寒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一张照片作为留念，这个样子的白芷柔，比珍稀动物还少见。
底下已经有人发出不满的欢呼，“不是哥们你戒过毒啊，这你都不夸。”
罗巡一个大男人在酒吧的角落里看着舞台上的兄弟，露出姨母笑。
小姑娘一怒为蓝颜，这种故事在酒吧里绝对能成为传说，而且她还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姑娘。
莫名其妙的想起今天早上为顾寒送早餐的明媚姑娘，罗巡手里的酒都没味道了。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顾寒自然没有夸白芷柔的打算，在今天如此不同寻常的夜晚，当然要送一个更不寻常的礼物。
就当是彻底解开心结，在此之前的顾寒从未了解过白芷柔，尽管两个人曾经形影不离三年。
顾寒就这么搂着白芷柔，把她安放在舞台上的木凳旁边，醉了酒的白芷柔非常的乖巧，像一只可爱芭比娃娃。
顾寒抱起地上罗巡的吉他让白芷柔靠在自己的肩上，不至于会掉下去。
如果现在顾寒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那么肯定是一场表演。
顾寒是个执拗的人，很少主动改变自己的想法，可在此时此刻，顾寒必须要给白芷柔留下些什么。
就当是为了这个可爱又有些傲娇的姑娘接风洗尘。
“《从前慢》”
“送给我这位朋友。”
这首并不算出众，好像已经有很多年的歌曲，在年轻人的耳朵里极为陌生。
乐队的几人也有两三个年轻的表示没听过，倒是红发美女，颇有几分兴趣地看着顾寒。
“怀旧啊？这歌我姥姥都不听了，你确定要唱？别给你这位朋友留下阴影了。”
已经醉醺醺的白芷柔，或许也记不得那么太多。但是依然知道这个红发女孩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她要欺负顾寒，嘴里嘟囔着“我就要听从前慢。”
哪怕从小到大，她甚至都没有听过这首歌的名字。
红发女孩轻笑，对于白芷柔种种醉态不放在心上。“切，看在这女孩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伴奏。”
如此氛围之下，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为善良的好女孩，谁又能忍心再去欺负她呢？
倒是顾寒摇着头拒绝了，伸手熟悉了一下罗巡的吉他，“不用，这是我单独留给她的记忆。”
红发女孩摆手示意悉听尊便，端着一杯海洋之泪跳下舞台，在距离人群更远的地方远远看着顾寒。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反正在这个地方她不相信有浪漫的存在，而这首老歌也不见得能唱出浪漫的感觉。
随着顾寒拨动吉他琴弦的手慢慢熟练，这个纷乱嘈杂的躁动酒吧竟然缓缓的趋于安静。
这些为了不同目的来到同一个地方的醉酒青年，莫名其妙在等待着顾寒的演唱。
尽管是一首他们根本就不感兴趣的老歌。
大家都很奇怪，平常对于这种歌曲众人是没有丝毫耐心的如果上台演唱也是要被喝倒彩，可在此时此刻，大家只是安静的坐着。
可能只是因为醉酒的姑娘，白芷柔嘴里不断嚷嚷着，她要听从前慢。
吉他声逐渐明亮，这个既不嘈杂，也不激进的氛围，与这个灯红酒绿酒吧格格不入。
顾寒的嗓音带着温柔平静的力量，轻轻的安抚着在场醉酒的每一个灵魂。
白芷柔安静的坐着，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腿间，只是看着顾寒在笑，她只是笑。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谈不上需要多么高超的演奏技巧，也谈不上不寒的嗓音有多么的引人入胜。
可这首歌，无疑是整个酒吧这一天最好的歌曲。
顾寒的演奏已经落罢，有人久久还在畅想，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来酒吧的目的。
而这首老歌，竟然如此的温暖，好像有一股能醒酒的魔力，离顾寒最近满身肌肉的大哥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双手掩面，轻声跟着顾寒的歌曲呜咽。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段，顾寒已经带着白芷柔走下舞台，因为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女孩，已经在顾寒的歌声沉沉睡去。
嘴角带着莫名香甜的笑容，或许她也想起从前。
顾寒干净且温柔的力量，或许在今天之后就要在这个酒吧留下一个传说，而白芷柔则必然是这个传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龙飞痴痴的看着顾寒，今夜经历的一切，足以推翻他对男女关系的认知，也推翻了对顾寒所有的认知。
寒子这个称呼一去不返。
“寒哥！”
“说真的，我刚来以为罗巡才是这酒吧最耀眼的人，还在惊奇，为什么你能和他交上朋友？”
“现在想明白了，有些怀疑为什么你能和我交朋友？咱俩到了这种哥们义气，真是一个奇迹。”
“你总算认清楚你的定位了飞子！”
“擦！奉承你两句跟我赛脸是吧？顾寒，我管你叫哥，你不能管我叫弟，以后咱各论各的。”
“别耍了。”顾寒给了秦龙飞一拳，没打算和他继续这种语言上的小把戏，示意他准备离开。
和远处的顾千互换眼神，顾寒打算先行离开，白芷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需要休息。
和顾寒进来时有显著的差别，酒吧里每一个仔细聆听过顾寒歌声的人大多都给顾寒一个眼神，算是送顾寒离开。
要知道，这是一般罗巡这种主唱才有的地位。
临近吧台，一双美腿卡住了顾寒的去路，红发女孩饶有兴趣，嘴里嚼着口香糖。
“高中生，吉他玩得挺不错嘛~”
顾寒没客气的一把伸向这腿，在临触碰之前，红发美女有些惊讶的将腿快速取开，酒吧里这些痞子都不一定敢对她动手动脚。
看一眼顾寒，红发美女眯着眼笑得更深了，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加个联系方式。”
顾寒倒也没拒绝，在手机上很快输下一串号码，且给红发美女留了一个回头打电话的手势。
红发美女浅笑，对于顾寒的坦率带着一些许的怀疑。“能打通吧？”
“放心，肯定能打通。”顾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在身边抠鼻子的秦龙飞一眼，兄弟总要派上兄弟的用场，这娘们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是时候磨练磨练好兄弟了。
和罗巡的演出还没有结束，自然不能和顾寒一起离开。
两人打过招呼，顾寒来到酒吧门口和顾千碰面，看顾千兴致不高且有些颓靡的样子，项目的事情多半是和顾寒的猜测大差不差。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权限，是吧，实际上项目的通过与否与他们根本无关，他们只是负责传话的。”
顾千冷着回头瞅了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杀人的凶器。“白费我半个月的时间，这两个王八蛋。”
“要不是你小子，今天我都还蒙在鼓里。”
说着这话，顾千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自己弟弟一眼，像是打量一件陌生的物品，前前后后左左右十分仔细。“你这些本事跟谁学的？”
“距离我上一次见你也才半年左右吧，成长的这么迅速？”
“还是说根本就是什么外星人假扮的？”
顾千说着玩笑话，伸手来扯顾寒的脸，左右捏了捏确定是自己弟弟。“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那位朋友出的高招？如果是你姐必须得请他吃饭。”
“那必须请。”顾寒含混着糊弄过去，打算带着老姐几人离开。
恰是不巧在厕所里吐了一阵的王林和张凯，终于能扒着墙壁出来，只看两个人脖子上的青筋也都知道，已经是翻江倒海过了。
两人摇摇晃晃，看起来很有来者不善的样子，顾千正要挡在顾寒身前。
如果要撕破脸皮，那顾千来撕最为合适，再说他也不爽，这两个王八蛋很久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过来直接错过顾千，一人一只手握住顾寒。“好兄弟！”
双手用力的程度，足以知道两个人对顾寒的重视。“怎么走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哥们给你打个车？”
“那多破费！”顾寒满脸正气自然是要拒绝，却也抵挡不住两个人把钱直接塞在自己手里。
“有什么好破费的？你这是看不起你两个哥哥知道吗？”
王林拍着自己左半边胸膛，虽然醉酒的意识让他有些口齿不清，可对顾寒的欣赏依旧能够表达完美。
“必须打车！再吃个宵夜！”
“不然就是不给你哥面子。”
顾寒有些欢喜的颠了颠自己手里纸币的分量，三四百块是有的。
喝一场酒一分钱不花，还倒赚三四百，这不是兄弟是什么？“吃！我必须吃不吃，对不起我两位哥哥。”
“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林和张凯欢手相送，心中有些感叹，对顾寒真是相遇的太迟。
彼时彼刻，除了顾寒之外的三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同寻常。
“寒子！全场打九折，他俩这把得花多少钱？”
顾寒些许沉默，稍稍思虑片刻。“这酒吧规格不小，一晚上流水怎么着也有三四万上下，九折不多，也就三四千。算上我们这一桌和他们那一桌的消费，五千吧。”
“五千！”不用秦龙飞惊讶，顾千表情都有些稳定不住了。
现在大学生的生活费一个月最多也就一千块，大多数人七百就已经顶天了，王林和张凯并不算什么富庶家庭。
“活该！五千都少了！”顾千的心绪转换的很快，一想到半个月毫无进展，心里莫名其妙觉得痛快。
“骗我和岸青半个月，完全是罪有应得！”
“那老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顾寒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醉酒的白芷柔先安置好，和顾千一起坐在后排。
“如果这项目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你还要选择坚持吗？”
“有没有兴趣和你老弟一起，做点更有可能性的。”
顾寒已经看过地质大学的项目创意书，学校根本就没打算和学生合作，所以才会一直卡着顾千的合同。
大致是一个学校的文创项目，负责生产一些地质大学的纪念工艺品，类似于华清的钢笔，华清的校徽，一系列能推动学校经济发展的的项目。
而大学生根本就没有能力，承包设计销售宣传这些一系列的生产活动。
顾千这场创业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必输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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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柔的出现，让顾寒真正的成为了现场的主人。
这个只穿着短袖，几分钟前还被嘲讽没有写完作业的年轻人，宛如是整个酒吧最大的赢家。
而现场的欢呼声，在刹那的安静之后变形成汹涌的浪潮。
以顾寒和白芷柔为中心，几乎酒吧里所有的顾客，都在为这一份举动而感到兴奋。
年轻人的欢愉，永远都在见证的时刻之下渡过。
红发美女的哑口无言也宣告着顾寒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成为了这一场，没有硝烟战争的胜利者。
白芷柔的出现足以打破一切阴谋诡计。
正如顾寒嘴里经常念的那一句，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而人群中的另一个焦点则是顾千，顾千与酒吧人群中格格不入的成熟那一份气质，也足以让人侧目。
而白芷柔的动作只要稍慢片刻，这一杯酒就会倒进顾千的喉咙里。
在整个酒吧的所有女顾客里，都能算得上出众的二人，同时为顾寒出手。
无疑是把所有羡慕嫉妒的目光，全部都吸引到顾寒身上，在这种氛围的加持之下，顾寒那一抹笑容就略带了些神秘的气质。
“哥们！你这么玩有意思吗？”
红发美女也被气笑了，伸手从顾寒的手里拿过架子鼓棒，一个美女的不受欢迎，必然是因为酒吧里出现了另一个美女。
白芷柔另类的英雄救美，倒显得红发魔女是个不讲道理的蛮横妖妇。
“谁没个女朋友啊？”
顾寒已经没心思和红发美女在有任何语言上的纠缠，也没了先前想要整她的念头。
在这个酒吧的嘈杂夜晚，这一刻注定是属于白芷柔的。
用一个还算潇洒的姿势跳下舞台，顾寒先给老姐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随后一把手搂住白芷柔让她不至于因为醉酒，而跌倒在吧台之下。
这种在电视剧才能有的浪漫情节，偶尔也会出现在普通人的生活里。
不知道有几个人拿手机出来记录，酒吧里有几个靠的近的女孩子都痴痴看着顾寒，或许在那一刻也会幻想，如果是自己和心爱的人在此时此刻上演这种泡沫剧中才会有的场景，该有多么浪漫。
“顾寒~”白芷柔依偎在顾寒怀里，两只手搂着顾寒，醉了酒后的她没有那么多傲娇。
更像是一只安静的小鹿，在顾寒身体熟悉的味道里慢慢沉沦。
“我棒不棒？”
“一口就喝完了。”
“求夸夸~”
三句话让酒吧里五大三粗的男人哭倒一大片，情绪最为显著的是站在最前排满臂纹身的肌肉，大哥眼神里的爱都快要溢出来。
“快夸她！你怎么忍得住的！”
“她有多可爱，我都不敢想。”
顾寒笑着回复了大哥一句，“胆小鬼，那我就不一样了，我敢想。”
在没有得到顾寒回复的情况下，白芷柔轻轻用自己的脑袋用力顶着顾寒的胸膛，好像是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台钻土机。
“你都没有夸我~”
顾寒用自己的手机拍下一张照片作为留念，这个样子的白芷柔，比珍稀动物还少见。
底下已经有人发出不满的欢呼，“不是哥们你戒过毒啊，这你都不夸。”
罗巡一个大男人在酒吧的角落里看着舞台上的兄弟，露出姨母笑。
小姑娘一怒为蓝颜，这种故事在酒吧里绝对能成为传说，而且她还是如此漂亮的一个姑娘。
莫名其妙的想起今天早上为顾寒送早餐的明媚姑娘，罗巡手里的酒都没味道了。
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顾寒自然没有夸白芷柔的打算，在今天如此不同寻常的夜晚，当然要送一个更不寻常的礼物。
就当是彻底解开心结，在此之前的顾寒从未了解过白芷柔，尽管两个人曾经形影不离三年。
顾寒就这么搂着白芷柔，把她安放在舞台上的木凳旁边，醉了酒的白芷柔非常的乖巧，像一只可爱芭比娃娃。
顾寒抱起地上罗巡的吉他让白芷柔靠在自己的肩上，不至于会掉下去。
如果现在顾寒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那么肯定是一场表演。
顾寒是个执拗的人，很少主动改变自己的想法，可在此时此刻，顾寒必须要给白芷柔留下些什么。
就当是为了这个可爱又有些傲娇的姑娘接风洗尘。
“《从前慢》”
“送给我这位朋友。”
这首并不算出众，好像已经有很多年的歌曲，在年轻人的耳朵里极为陌生。
乐队的几人也有两三个年轻的表示没听过，倒是红发美女，颇有几分兴趣地看着顾寒。
“怀旧啊？这歌我姥姥都不听了，你确定要唱？别给你这位朋友留下阴影了。”
已经醉醺醺的白芷柔，或许也记不得那么太多。但是依然知道这个红发女孩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她要欺负顾寒，嘴里嘟囔着“我就要听从前慢。”
哪怕从小到大，她甚至都没有听过这首歌的名字。
红发女孩轻笑，对于白芷柔种种醉态不放在心上。“切，看在这女孩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伴奏。”
如此氛围之下，谁都看得出这是一个极为善良的好女孩，谁又能忍心再去欺负她呢？
倒是顾寒摇着头拒绝了，伸手熟悉了一下罗巡的吉他，“不用，这是我单独留给她的记忆。”
红发女孩摆手示意悉听尊便，端着一杯海洋之泪跳下舞台，在距离人群更远的地方远远看着顾寒。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反正在这个地方她不相信有浪漫的存在，而这首老歌也不见得能唱出浪漫的感觉。
随着顾寒拨动吉他琴弦的手慢慢熟练，这个纷乱嘈杂的躁动酒吧竟然缓缓的趋于安静。
这些为了不同目的来到同一个地方的醉酒青年，莫名其妙在等待着顾寒的演唱。
尽管是一首他们根本就不感兴趣的老歌。
大家都很奇怪，平常对于这种歌曲众人是没有丝毫耐心的如果上台演唱也是要被喝倒彩，可在此时此刻，大家只是安静的坐着。
可能只是因为醉酒的姑娘，白芷柔嘴里不断嚷嚷着，她要听从前慢。
吉他声逐渐明亮，这个既不嘈杂，也不激进的氛围，与这个灯红酒绿酒吧格格不入。
顾寒的嗓音带着温柔平静的力量，轻轻的安抚着在场醉酒的每一个灵魂。
白芷柔安静的坐着，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腿间，只是看着顾寒在笑，她只是笑。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谈不上需要多么高超的演奏技巧，也谈不上不寒的嗓音有多么的引人入胜。
可这首歌，无疑是整个酒吧这一天最好的歌曲。
顾寒的演奏已经落罢，有人久久还在畅想，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来酒吧的目的。
而这首老歌，竟然如此的温暖，好像有一股能醒酒的魔力，离顾寒最近满身肌肉的大哥不知想起了些什么，双手掩面，轻声跟着顾寒的歌曲呜咽。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人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间段，顾寒已经带着白芷柔走下舞台，因为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女孩，已经在顾寒的歌声沉沉睡去。
嘴角带着莫名香甜的笑容，或许她也想起从前。
顾寒干净且温柔的力量，或许在今天之后就要在这个酒吧留下一个传说，而白芷柔则必然是这个传说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秦龙飞痴痴的看着顾寒，今夜经历的一切，足以推翻他对男女关系的认知，也推翻了对顾寒所有的认知。
寒子这个称呼一去不返。
“寒哥！”
“说真的，我刚来以为罗巡才是这酒吧最耀眼的人，还在惊奇，为什么你能和他交上朋友？”
“现在想明白了，有些怀疑为什么你能和我交朋友？咱俩到了这种哥们义气，真是一个奇迹。”
“你总算认清楚你的定位了飞子！”
“擦！奉承你两句跟我赛脸是吧？顾寒，我管你叫哥，你不能管我叫弟，以后咱各论各的。”
“别耍了。”顾寒给了秦龙飞一拳，没打算和他继续这种语言上的小把戏，示意他准备离开。
和远处的顾千互换眼神，顾寒打算先行离开，白芷柔已经醉得不省人事，需要休息。
和顾寒进来时有显著的差别，酒吧里每一个仔细聆听过顾寒歌声的人大多都给顾寒一个眼神，算是送顾寒离开。
要知道，这是一般罗巡这种主唱才有的地位。
临近吧台，一双美腿卡住了顾寒的去路，红发女孩饶有兴趣，嘴里嚼着口香糖。
“高中生，吉他玩得挺不错嘛~”
顾寒没客气的一把伸向这腿，在临触碰之前，红发美女有些惊讶的将腿快速取开，酒吧里这些痞子都不一定敢对她动手动脚。
看一眼顾寒，红发美女眯着眼笑得更深了，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加个联系方式。”
顾寒倒也没拒绝，在手机上很快输下一串号码，且给红发美女留了一个回头打电话的手势。
红发美女浅笑，对于顾寒的坦率带着一些许的怀疑。“能打通吧？”
“放心，肯定能打通。”顾寒意味深长的看了在身边抠鼻子的秦龙飞一眼，兄弟总要派上兄弟的用场，这娘们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是时候磨练磨练好兄弟了。
和罗巡的演出还没有结束，自然不能和顾寒一起离开。
两人打过招呼，顾寒来到酒吧门口和顾千碰面，看顾千兴致不高且有些颓靡的样子，项目的事情多半是和顾寒的猜测大差不差。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有权限，是吧，实际上项目的通过与否与他们根本无关，他们只是负责传话的。”
顾千冷着回头瞅了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杀人的凶器。“白费我半个月的时间，这两个王八蛋。”
“要不是你小子，今天我都还蒙在鼓里。”
说着这话，顾千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自己弟弟一眼，像是打量一件陌生的物品，前前后后左左右十分仔细。“你这些本事跟谁学的？”
“距离我上一次见你也才半年左右吧，成长的这么迅速？”
“还是说根本就是什么外星人假扮的？”
顾千说着玩笑话，伸手来扯顾寒的脸，左右捏了捏确定是自己弟弟。“老实交代！是不是你那位朋友出的高招？如果是你姐必须得请他吃饭。”
“那必须请。”顾寒含混着糊弄过去，打算带着老姐几人离开。
恰是不巧在厕所里吐了一阵的王林和张凯，终于能扒着墙壁出来，只看两个人脖子上的青筋也都知道，已经是翻江倒海过了。
两人摇摇晃晃，看起来很有来者不善的样子，顾千正要挡在顾寒身前。
如果要撕破脸皮，那顾千来撕最为合适，再说他也不爽，这两个王八蛋很久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过来直接错过顾千，一人一只手握住顾寒。“好兄弟！”
双手用力的程度，足以知道两个人对顾寒的重视。“怎么走了也不跟哥哥说一声，哥们给你打个车？”
“那多破费！”顾寒满脸正气自然是要拒绝，却也抵挡不住两个人把钱直接塞在自己手里。
“有什么好破费的？你这是看不起你两个哥哥知道吗？”
王林拍着自己左半边胸膛，虽然醉酒的意识让他有些口齿不清，可对顾寒的欣赏依旧能够表达完美。
“必须打车！再吃个宵夜！”
“不然就是不给你哥面子。”
顾寒有些欢喜的颠了颠自己手里纸币的分量，三四百块是有的。
喝一场酒一分钱不花，还倒赚三四百，这不是兄弟是什么？“吃！我必须吃不吃，对不起我两位哥哥。”
“那我们就先走了~”
王林和张凯欢手相送，心中有些感叹，对顾寒真是相遇的太迟。
彼时彼刻，除了顾寒之外的三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同寻常。
“寒子！全场打九折，他俩这把得花多少钱？”
顾寒些许沉默，稍稍思虑片刻。“这酒吧规格不小，一晚上流水怎么着也有三四万上下，九折不多，也就三四千。算上我们这一桌和他们那一桌的消费，五千吧。”
“五千！”不用秦龙飞惊讶，顾千表情都有些稳定不住了。
现在大学生的生活费一个月最多也就一千块，大多数人七百就已经顶天了，王林和张凯并不算什么富庶家庭。
“活该！五千都少了！”顾千的心绪转换的很快，一想到半个月毫无进展，心里莫名其妙觉得痛快。
“骗我和岸青半个月，完全是罪有应得！”
“那老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顾寒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醉酒的白芷柔先安置好，和顾千一起坐在后排。
“如果这项目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你还要选择坚持吗？”
“有没有兴趣和你老弟一起，做点更有可能性的。”
顾寒已经看过地质大学的项目创意书，学校根本就没打算和学生合作，所以才会一直卡着顾千的合同。
大致是一个学校的文创项目，负责生产一些地质大学的纪念工艺品，类似于华清的钢笔，华清的校徽，一系列能推动学校经济发展的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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